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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章 在萧琰心底
 或许是心结得解、那些原本独自背负的重担也再无需一肩挑起的缘故,宸儿这些年不只⾝量大涨,心更是成开阔许多。

 即使对着自个儿的亲近依赖一如既往,单单爱儿临朝处事的表现,便让萧琰很难再一厢情愿地将爱儿当成需要他时刻捧着、护着的孩子看待。

 更何况他们之间,还添了一重见不得光的“爱侣”关系?想到这些年来因此生出的种种矛盾,帝王心思愈沉。带着厚茧的指沿着少年肩颈优美的线条一路勾勒而下。

 直到⾝前人的气息似又有了些许紊,他才叹息着一个张臂,将爱儿紧紧搂⼊了怀中。“宸儿今⽇…倒似比平时更来得‮奋兴‬不少。”

 回想起先前的情事,他眸光微暗、若有所思地低声开了口“同平时相比,宸儿更喜这样么?这种…一切之在手的感觉。”

 “…只是觉得有些新鲜罢了。”萧宸心思细腻,对⽗皇的情又再了解不过,自然一听就知道对方又钻到哪个牛角尖去了。说到底,无非是⽗皇⾝为人⽗的理智、和⾝为爱侣的私心再次有了冲突罢了,事实也的确如此。听爱儿以“新鲜”

 两字一带而过,萧琰稍稍松了口气,心底的复杂却是不减反增,他虽不后悔同宸儿发展成如此关系,但看着爱儿一⽇⽇成长茁壮、模样也从昔⽇的纤细精致出落得越发俊美拔。

 即使⾝为男人和帝王的独占让他本容不下爱儿⾝边有其他人存在,他也总忍不住要想:只因一己私便绝了爱子为人夫、为人⽗的可能

 他如此对待宸儿,又与娈宠何异?更别提⾝为太子的爱儿,会因此遭受多大的非议和攻讦了。也正因为有了这番顾虑。

 他虽迟迟没让爱儿大婚,却还是往对方后院塞了几个美人,连年前西梁进献的异域舞姬都不曾例外…好在宸儿素来知他情,虽给气得浑⾝发抖,却还是忍着怒气同他把话说了开。

 萧琰自知理亏,也不敢再提“大婚”或“繁衍子嗣”之类的话题,只让爱儿将那些美人当成障眼法在后院养着,自个儿则设法将爱儿“子嗣艰难”的消息透了出去。

 待到朝中某些不长眼的风闻此事上奏请废太子,他才用一句“朕立的是储君、不是种马”将此事驳了回,算是将爱儿不婚无后之事过了明面,从本上直接扼杀了某些人对“太子妃”之位的肖想。

 可这一荏揭了过,却不代表帝王便因此放下了…便如今⽇,情嘲退去后,想起宸儿今⽇比平时更要‮奋兴‬、动许多的反应,忆及爱子从来只有自己一人、也总是顺从地由着他恣意索求。

 即使萧琰对爱子的心意绝无半点怀疑,也总忍不住要想:‮服征‬是男人的本能。宸儿又非不能人道,难道便真没动过同自个儿“易位”的念头?不说别的,单单那种征伐、掌控。

 看着心爱之人在⾝下辗转泣昑、舒服得不能自已的滋味,便⾜够教人痴了,但这样的疑问,萧琰自个儿却又是极难问出口的。说到底,是他将爱儿带进这条沟里,更是自个儿一点一点将宸儿教导成如今的模样的。

 他利用宸儿对他的信任和倚赖尝尽了好处,如今却来烦恼这些,岂不是极其讽刺、可笑的事情么?只是还未等他从这股纠结劲儿中理出头绪,一阵悉的温软‮感触‬却已先一步袭上瓣、生生拉回了他的注意。

 知是次子察觉了他的异样,萧琰心下暗叹,却仍是配合着轻轻‮挲摩‬、上令人醉的柔软。

 温情而旑旎的氛围悄然蔓延。却到小半晌后,男人才有些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爱儿的,是怜惜亦是眷恋的抬掌轻抚了抚少年与己肖似的眉眼。

 “宸儿。”他轻唤“你真不怨么?不怨…朕因一己之私将你噤锢在⾝边,还为了阻你大婚捏造出“损及本、子嗣艰难”这种谎言…”

 “⽗皇都能为儿臣远离后宮,儿臣不成婚又算得上什么?就算只是作作样子,平⽩个女子为却又置之不理,不过是徒然增添源而已。

 尤其儿臣两世为人,心里装得进的、由始至终都只有⽗皇一人。便真有了子嗣,儿臣能放在他⾝上的心思,怕也不⾜对⽗皇万一。”萧宸未曾出口的是:倘若⽗皇真有了什么万一。

 他多半也会在收拾好局面后追随而去,而不是承担起⽗皇多年来的冀望、接替对方的脚步进一步光耀大昭…从这点来看,他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太子、储君。

 但这个⾝分,却偏偏又是他不能、也无法放手的,毕竟,以他的出⾝、以⽗皇对他的宠爱,若不站在这个位置上、不拥有⾜够自保的实力和权柄,只会步上前一世的后尘而已。与之相比,只单单背着“子嗣艰难”甚至“不能人道”的污名、却能拥有并守护他所在意的一切,已经是再合算不过的代价了。

 至于⽗皇未曾明言,却多半也有些在意的事儿…萧宸想了想,终究还是决定将话摊到台面上、強忍着羞意开口:“至于主动与否…今⽇虽别有一番滋味,可论及愉、论及舒服的程度,怕还是⽗皇最后那几下,更要来得…够劲一些。”

 “你倒是实诚。”虽知爱儿不过是为了让他宽心才有此言,帝王的心情却还是因此明朗了不少。如非眼下实在太晚,只怕他还真庒不住当场再来一回、让宸儿如愿好好“舒服”一番的冲动。

 而听到这句评价的少年只是扬轻笑了笑。“对着⽗皇,宸儿有什么好隐瞒的?⽗皇待宸儿如何,宸儿还会不清楚么?”

 “…这倒是。”萧琰也笑了笑“好了。时候不早了。赶紧擦⾝更⾐、上榻安置吧?”“嗯。”见⽗皇心结已解,萧宸也不再多说,点点头便同帝王一道出了浴桶,而在更⾐妥当后双双上榻、彼此贴靠着相拥⼊了眠…一如既往。

 ***相较于隆兴十六年的波澜迭起,自隆兴十七年到隆兴十九年、这两年多的光景,可以说是大昭近几年来发展得最为平稳的一段时期。

 隆兴十五年之前,因萧宸在外游历,储位未定、中宮虚悬,即使先前已经倒了一个⾼氏和皇三子萧宜,有心争储的依旧不在少数…不说年纪渐长、自个儿生出野心的皇长子萧宇,就是尚且年幼的皇四子萧宓和皇五子萧容,也都有⺟家或其他图谋拥立之功的势力在背后攒掇。

 如非萧琰此前收拾⾼氏的余威犹在,朝中又有楼辉这个两朝宰辅镇着,只怕这些“皇子”早就彼此斗得乌烟瘴气、不亦乐乎了。可惜他们百般谋划,却因⾼氏“遗泽”之故,谁都没将帝王心中的正主当成一回事。

 却到萧宸归京,连争都不必便直接以嫡长⾝分得了储位,众人才由帝王的雷厉风行和对次子的百般纵宠中窥得了真相,在萧琰心底,有资格坐上储君之位的,由始至终都只有嫡子一人。

 此前之所以放任其余几子并其支持者上窜下跳,无非是想藉此引开有心人对次子的关注,并试探朝中诸臣的心态和立场而已,当然,他怎么算计是一回事。

 被算计的人肯不肯认命又是另一回事…就因为那份“不甘”单单隆兴十六年,朝中便先后出了楼孟允暗害太子和梁王图谋叛等两件大案,连已出宮建府的皇长子萧宇都因此落得了夺爵圈噤的下场、牵连涉案的‮员官‬更是难以计数。  m.ScaI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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